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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生命植树的女人——殷玉珍
 
来源: 人民网  2007-12-11 17:15 打印本页】  【字体:  
 

  个人档案:殷玉珍,女,汉族,现任内蒙古自治区政协委员;1965年出生于陕西省靖边县东坑乡伊当湾村,因治沙造林成绩显著,2000年后,先后获内蒙古自治区“三八”红旗手、劳动模范、“双学双比”十大标兵、全国劳动模范、全国“三八”绿色奖章、中华环境奖提名奖、第四届全国十大女杰、全国治沙标兵、自治区治沙十大标兵殊荣。

  多少年来,与风沙、荒凉甚至是死亡连在一起的毛乌素沙漠,望而却步。殷玉珍就在这大漠中植造出了大片绿洲:葱茏绿树,一望无边,浓郁的树荫里,一派盎然生机。面对奇迹,蒙古族治沙老英雄宝勒日岱搂着殷玉珍瘦弱的肩头,心疼得泣不成声:“在这大沙窝子里种下这么大一片林子,你得吃多少苦啊。”美国人赛考斯攥着殷玉珍的手,流着泪说:“您是我见到的最了不起的中国农民。”

  自己的家园就得自己建

  “自己的家园就得自己建设。要是不种这片林子,家早就给黄沙埋几遍了。”殷玉珍以朴素的话语讲述起她18年的艰辛创业。

 殷玉珍是内蒙古乌审旗河南乡尔林村农民,家在远离村庄的毛乌素沙漠腹地。1985年初,殷玉珍从陕北靖边县嫁到这里,少女的美梦随即被残酷的现实打碎了:一望无边的大沙漠,方圆几十里荒凉得不见人影。
  更可怕的是风沙对生存的威胁。铺天盖地的黄沙随时都有把小屋吞噬的危险。风一停,一家人便赶快用铁锨把门口的沙一点一点挪开,这样的情景几乎天天可以遇到。沙棉蓬、沙蓬子、沙米、沙盖是主要下炊之物。有时丈夫从靖边县捡回来的死猪、死羊,竟是全家的一顿美味,剥下的皮子还要做皮袄穿。“我现在一闻到这些东西就想吐。”说到此,她已如鲠在喉。

  她曾哭过,为自己的命运不济。但是她不服气,擦干眼泪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:种树,“宁肯种树累死,也不叫沙欺负死”。

  可是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沙漠上种树谈何容易,到哪里去找树苗?风沙埋了怎么办?光种树,全家人的生活怎么办?

  1986年春的一天,殷玉珍望着水井边惟一一棵杨树泛了绿,眼前突然一亮:一棵树能活,不就证明沙窝窝能种树嘛。听说殷玉珍要在沙漠里种树,公公婆婆觉得她异想天开:“这么大的沙,从来没人想要治住它。你一个女娃家,不是做梦吗?”殷玉珍却说:“咱的家跌落到这沙窝子里,要想不让风沙作害下去,就得舍下身子种树治沙。一年不行两年,10年不行20年,总会好起来。”

  殷玉珍家里最大的财产是一只羊羔和一只三条腿的羊。1986年春天,殷玉珍用那只三条腿的羊换回了600棵树苗,把它种在房子周围,每天细心的照料着,那时殷玉珍每天除了给树浇水,其余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呆呆地瞅着这些小树中度过的。冬去春来,经历了风霜和干旱之后,栽下的600棵小树只活了100多棵。“就是10棵里活一棵我也要栽下去。”看到这些在沙漠里生长得并不茁壮,在风沙中飘摇的小树,殷玉珍和丈夫感受到的却是希望。从此一场持久的人沙战斗就开始了。

  没有钱买树苗,殷玉珍就从娘家借了300块钱买了几头猪仔,希望能换点钱。丈夫也到外面给人掏粪、盖房子、干农活。殷玉珍和丈夫也是非常有心计的人:他们打工不要钱,只要树苗,因为干一天活最多也就挣5块钱,他帮人家干完活,人家树上修理下来的树枝他就背回家。殷玉珍家偏居毛乌素深处,买树苗、运树苗得翻越10公里左右的沙山;树苗运回来必须很快种植,并一棵一棵挑水点浇,否则就成“干柴棍儿”了。

  她没想到“风沙作害人就那么厉害”。当年开春苦干3个多月,挖开一条4000多米长的水渠,一场大风“刮得就留下个壕印印”;接着又一冬一春担了近2万立方米沙土,开渠6750米,栽下5000多棵柳树,结果又是一场大风吹了个干净。看着将近一年的辛劳无影无踪,殷玉珍欲哭无泪。她发誓“舍上命”也要把风沙治得服服帖帖。

  要给子孙留一片绿荫

  一次次的失败使殷玉珍认识到,蛮干不成。为保证树苗不被大风拔掉,她先用沙蒿扎栅子,把流沙固定下来,种上沙柳、羊柴、紫穗槐等沙生植物,然后才开始植树。

  靠打工挣的树苗还实在太少了,殷玉珍一家的收入除了勉强填饱肚子之外全投入到治沙上了。可是投入却又像一个无底洞,经常刚栽下的树苗很快就被风沙吞噬了,再栽,再吞,再栽......沙漠中的绿色就这样一年年艰难的扩张着。

  1989年,殷玉珍一家的好运来了。丈夫白万祥在尔林川打工的时候,听做饭的老头说,村大院里堆了好多苗子没人要。因为当时政府号召大家植树,还下拨了5万株树苗。可是植树带不来直接的经济效益,没人愿意干这活。这下子他们可如获至宝。他们借了三头牛,一连10多天,每天凌晨3点钟就从家里出发,赶到苗圃时,冬方才泛出鱼肚白,把苗条一驮上就急着往回赶,不料途中狂风大作,行动更加艰难,又累又饿的殷玉珍实在走不动了。就抓着牛尾巴,一步步在沙海里挪动着,翻过一道道沙梁,大风一次次把苗垛子刮到坡底,她哭着鼻子一次次重新抬上牛背,回到家,已经是下午了,累得真不想动弹了。可是不当天栽上树苗就会枯萎的,连饭都顾不上吃,喝口水就借着干活了。栽完树,就已经天黑了,夫妻俩简单吃点。第二天接着干。

  每年春节的喜庆气氛还没有散尽,殷玉珍和丈夫就开始忙起来了。剪枝、扎林、背苗条、土一消通,他们就没黑没白的劳作在沙海深处。累了就躺在沙里歇一会儿,饿了就在沙海里架上锅、烧水、熬粥。夏天就啃点从家里带来的干馍、喝点凉水。大风扬起的沙子打到脸上、刮到饭里、钻到嘴里、耳朵里、头发里。大风起时,遮天蔽日,有时都找不到回家的路。有一次,他们在狂风中迷了路,夫妻俩摸索了半天,结果越走越远,几个小时过去了,他们又转回了原处。正在着急的时候,突然他们听到了自家的狗叫声,循着叫声,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家。

  夏天到了,大漠的烈日把沙子都晒得红通通的。一切生命在这个炙热的世界里都会显得特别脆弱。半夜殷玉珍和丈夫就要起来挑水浇树苗,挑到中午十点钟的时候,他们就回家休息了,因为大漠中炙热的沙子,会把脚烫伤,把脸晒伤。

  秋天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,收完地里的庄稼、把树叶采下来留作牲口的饲料,紧接着就开始秋季造林了。到北风来了,北方沙漠中的气候也变得非常寒冷。殷玉珍一家才能开始歇一下。 

  好多个夜晚,当殷玉珍在灯下缝补夫子的衣服的时候,常常暗自落泪,甚至有些后悔。一家人为种树付出了太多!多年的劳累使丈夫感染了肺炎、气管炎。就是89年春节前,农历的腊月二十五,他从一个放羊的老汉那里借了50块钱,到靖边县医院给丈夫看病,直到腊月二十八才回到家中。

  那是一段滴血的记忆。一提起孩子,殷玉珍就充满了深深的歉疚和伤痛。在怀孕的时候,殷玉珍一直没有耽搁种树,第一个孩子,在背树苗时流产了。第二个还是在种树时早产了,幸运的是这个孱弱的孩子竟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。玉珍给他取名国林。孩子还没满50天,殷玉珍就又去种树了。孩子大些,就用树桩固定在炕上,自己心一狠就种树去了。“我在十几里外的沙漠里种树的时候,耳朵里总觉着孩子在哭,有时我就疯了似的跑回家,抱一抱,喂一喂,还得放下孩子去干活,不是我不疼孩子,一家人要吃要喝呀!”说到这里,殷玉珍忍不住转过身去抹眼泪。

  18年里,她一家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用在了植树治沙上。殷玉珍整年整月泡在风沙里,植树治沙成了她最大的愿望,和她的喜怒哀乐甚至生命紧紧连在一起。“为了给子孙留一片绿荫,再苦再累也认了。”殷玉珍的话里透着坚韧和倔强。

  18个春秋过去了,当初用来插眼撒树籽的钢钎被磨掉了一尺多,6万亩沙漠变成了绿洲。当年的新媳妇已经人到中年,三个娃也慢慢长大了。18年的汗水润泽,昔日的不毛之地变成了一个绿色的小王国。满坡的绿树成荫,满圈的牛羊成群。不可思议的是,这里的气候也变了。风沙小了,也少了,起风时只有树叶沙沙响,不见风沙刮满坡;降雨也多了,树苗的成活率也高了。庄稼也长得好了,原来每亩庄稼只收十来斤,现在能有几百斤。房子盖起来了、电通了、一条简易路也修起来了,一家不算牛羊,光庄稼就能收入十多万……

  让毛乌素沙漠绿起来

  走在树林里,殷玉珍总是看看这棵,摸摸那棵,就像是走在她的一群孩子中间。“我一看见树就满心欢喜,恨不得一口气把毛乌素都给它绿化了。周围还剩近8万亩沙漠,只要钱不误事,三五年就想给它都种上树。”这是她眼下最大的心愿。殷玉珍说,以前一年到头风沙打得人不敢出门,现在林子大了,刮大风,只听见呜呜响,沙子扬不起来了。以前荒凉得连个蜥蜴都没有,现在野兔、獾、山鸡、喜鹊、燕子、百灵等几十种动物都出现了。

  殷玉珍说,这么多年来她明白了一个道理:人不爱护、善待土地,土地就会出毛病,报复人;人对土地好,保护建设它,土地就会回报人。土地是最公道的。眼下,又赶上西部大开发的好时机,市里、旗里对生态建设重视得很,在苗条、打井上支持她。殷玉珍满怀信心地说,要继续苦干,干出个大名堂来,让毛乌素沙漠快点绿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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