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9年6月,22岁的林发来到了距家15公里、海拔541米的库伦旗阿其玛山从事广播电视信号发射工作。凭着对党的事业执着的爱,在异常艰苦的条件下,孤独坚守,一干就是32年。
林发每天上班要走15公里的路,趟过湍流的铁牛河和几公里的沙带,攀上375级陡峭的石阶,才能来到阿其玛山顶广播电视转播台的机房。他的交通工具就是一辆自行车,河上没有桥,一到春季开河时,他就得扛着自行车趟过去。林发这样描述自己的生活:“冬天一身雪,手脚冻得像猫咬;夏天一身泥,身上晒得脱了皮;平地是人骑车,河道、沙岗、山坡地是车骑人。”15公里的路,一次要走上两三个小时。32年如一日,这些成为林发每天生活的一部分,也让他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和汗水。
冬天里,北风夹着雪粒,打在人脸上像刀刮一样疼。林发推着自行车,在白毛风中要跋涉3个多小时,走到家时,手脚经常冻僵,耳朵上冻起蚕豆大的水泡。往返路途的艰辛,在林发看来还不是最苦的,最苦的是值班时心头的孤独。特别是节假日的夜晚,同事们都被他打发回家了,高高的山上,一个人,一座山,一座塔,山顶静得可怕,伸手不见五指,他只能感觉到山下万亩松涛声,乌鸦惊起的鸣叫和野狼的嚎叫声。守着运行的设备,想起家中操劳的妻子、年迈的父母、幼小的儿女……孤独成为他生活中一道解不开的难题。
在阿其玛山上工作,最怕的就是夏天下大雨,山洪暴发,冲毁上山的道路;冬天下大雪,大雪封山,山下的东西运不上去,山上的人也下不来。2000年12月,一场罕见的大雪过后,上下山的路被封住了,石阶被大雪掩埋了。林发就带着几名同事从山顶一段一段地清扫,一个石阶一个石阶地清理,足足用了3天时间,才将山路和石阶清理出来。
2008年5月,一场大雨使阿其玛山上的厕所成了危房,为了节省经费,林发亲自带领同事维修厕所,不慎从房顶上摔下来。同事们将他送到医院,一检查,腰椎摔断了。医生告诉他只能躺在床上静养,否则有瘫痪的危险。当时,正值国家实施无线覆盖工程,阿其玛山广播电视转播台正在安装1000瓦的发射机和滤波器。作为台长、老党员和技术权威,病床上的林发放心不下,每天都通过电话了解施工进度,遇有问题,就用手机遥控指挥。刚能下地活动,他就坚持要上山。平时熟悉的石阶路,现在却成了他的“拦路虎”,林发在妻子的搀扶下,拄着拐棍,沿着盘山道一步一步地往山上挪,挪不动了,就坐在石头上喘口气。
艰苦寂寞的阿其玛山广播电视转播台,成了林发的另一个家。林发要在这个家里教会新来的值机员管理操作,教会他们做饭做菜,教会他们耐得住寂寞的生活。可是,对自己的妻子儿女来说,林发亏欠得太多,照顾老人、抚养孩子、操持家务,都是妻子一个人撑着。30多年了,为了能让其他职工过个团圆年,他都坚持在年夜值班,一连5个春节,妻子都是赶着马车拉着锅碗瓢盆,上山和林发一起过春节。妻子说:“山上过年很清苦,但是,一家人毕竟能够在一起过个团圆年。” (王世甫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