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由石家庄市民自编自导自演的音乐剧《城恋》,又开始了排练。
“我家住在太行山旁,那是一个绿色的故乡,柳浪里掩着屋脊,楼群中长出白杨……”在省会心海假日小区南门,歌声在小广场上回荡,七八位老人,吹拉弹拨,浑然忘我,男女主角,眼神流转,歌声缠绵。一曲终了,只见一位方脸老者背手上前,细细解说。他就是这部音乐剧的编剧———普普通通的石钢退休工人赵福才。
今年61岁的老赵,自从18岁进城当炉前工开始,在省会已经生活了40多年。小学文化的老赵,干的虽然是拿钢钎的体力活儿,但工作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握着笔杆搞创作、写歌词。2006年退休后,闲不住的他还撺掇30多位故旧亲朋、街坊四邻成立了石家庄燕赵都韵歌会。这个由老赵当会长的歌会,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“唱的都是自己有版权的歌”———这些年,老赵写出了300多首歌,再加上一部音乐剧,即使与专业词作家相比也堪称“高产”。
“老赵的歌唱的都是咱庄儿里的人、庄儿里的事儿,听着倍儿亲切。”73岁的歌会乐手康乃旺说,老赵写歌,不是闭门造车,而是真正做到了“创作来源于生活”。老赵爱逛,槐安路高架桥通车了,附近城中村改造了,东南环城水系通水了,他一准儿第一时间跑去看;老赵爱打听,哪里有个新鲜事,谁家有个高兴事,他总要记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,没准儿就成了写新歌的灵感。
“哪有鱼儿不爱水,哪有人儿不恋家?”老赵说,写了这么多歌,主题其实只有一个,那就是“城变”。啥叫科学发展?拿石家庄来说,这些年不光高楼多了、马路宽了、城市大了,更重要的是,你能感觉到这个城市的发展越来越从百姓出发、为百姓着想。
8.8公里、4.1公里、500米———这是歌会成立以来三个“练歌场”距老赵家的距离演变。老赵的感慨与感动,也来自于这里。
转一次公交车,单程耗时1个小时,最短距离8.8公里。五年前,也是夏天,去市政府对面的长安公园练歌,老赵至今仍觉得是件费时费力又费心的事。
“要练歌,先练‘抢地盘’!”有椅子有树荫有凉亭,老赵他们一帮退休职工练歌,都愿意找这样的好地儿。可这样的地方在长安公园不好“抢”。“狼多肉少抢不着!”当时桥东仅有的长安公园、平安公园、世纪公园等几个大公园,有座有树有亭的“黄金地段”,每天各个时段总有各种“队伍”抢着占。长安公园东边白桦树下的凉亭,是大家最眼馋的宝地。可老赵他们总也抢不上。“能占上好地儿的,都住公园附近,谁叫咱家离公园远呢!”老赵的心绪难平:“为啥公园就不能离咱家近点?”
老赵没想到,为“抢地盘”发愁的状况,很快就发生了改变———公园离家,真的近了。
新增绿地近900万平方米。2009年9月,石家庄城市面貌“三年大变样”开展不足两年,在几大公园之外,石家庄街头一下多了40多个街旁游园、小绿地。裕华路与翟营大街交叉口西北角突然“冒出来”的小游园,成了歌会练歌的新“据点”。别看小游园面积不大,但离大家住的地方近了不少,距老赵家更是近了一半———骑车只要30分钟,4.1公里。
新“据点”还给了老赵新的感动。去小游园练歌的第一天,老赵就发现了“新闻”:马路牙子的高度低了不说,还多了方便骑车上下的缓坡。头一回,不用抬、不用推,老赵一个人骑着三轮车上人行便道,直接将歌会作曲家刘荣欣的扬琴拉到了公园里!
“现在练歌就在家门外500米,可美了!”排练到两场间歇,老赵高兴地介绍起歌会新的“天然练歌场”,“小区周边一站地之内,这两年多了4个小广场、街边小公园,都是我们的好‘地盘’!”老赵说得正起劲儿,旁边的康乃旺忍不住小声提醒:“老赵,咱在金马社区的‘音乐厅’,别忘了说!”
原来,刘荣欣居住的金马小区,响应市里的号召,将社区活动室每周借给他们一天,歌会有了音响设备一流的“音乐厅”。
“基础设施‘硬件’离家近,公共服务‘软件’更贴心!”人性化城市的“细节”越多,老赵的幸福感也越强:279家沿街单位内设公厕对外开放,练歌到中途想“方便”时真方便了;1000个快速充电站路边安家,电动车骑到半路没电也能“加油”了;110个综合警务站落户主干道口,一人出门在外心里更踏实了……“我把微笑送给你,因为你的模样很美丽,脸是一张发展的蓝图,描绘的是大都市的区域,看着看着就飘出了彩霞,笑着笑着就谱出了乐曲……”
音乐剧演到了高潮,那笑脸,那歌声,令人久久难忘。